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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童话
作者:顾城 文章来源:《顾城诗全编》校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2-4 15:28:10 | 【字体:

 

 

小白杨枝叶万千,

折一枝在太阳下晒干; 

为做饭将它点燃,

茅屋中是妈妈的笑脸。

 

绿枝叶化作了青烟,

进烟囱又飞向蓝天;

小杨树摇动所有的叶片,

像祝它一路平安。

 

它想起它的同伴,

却身不由己穿越云端;

有天又碰上一缕炊烟,

不禁叹息那已是多年以前。

 

        一九七O年 火道村

 

 

◎ 此诗后来写有另稿。1974年以后,作者放弃写诗,进入他称作的世界观改造时期,他投身社会,努力工作,并大量创作工农兵文艺1978年春作者偶遇谢冕,正值百废待兴,谈起诗来话便很多,后来作者还交阅了谢冕几首他写在火道村时的诗。作者后来读到了一篇谢冕文论《北京书简——关于诗的创新》(转载于197811月号《宁夏文艺》),文论开篇写道:

    我被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诗吸引住了。他站在窗口,凝望着北京冬日的夜空,他觉得——

              树枝想去撕裂天空,

              但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

              它透出了天外的光亮,

              人们把它叫作月亮和星星。

                                      (《星月的来由》)

    天真的幻想,给我们以新鲜的诗意。

    文论又写道:

    《星月的由来》的作者现在已是青年,近年来他发表了一些作品,却远不如孩提时代写得新鲜。...... 当然,不是他的才情消退了,这是四人帮文化专制造成的恶果。

 

    顾城读后翻见自己的这首诗,一时心情之下,另写为:秋天的童话

 

  从憔悴的白杨上,

  折下一束枝叶。

  用跳动的火花,

  小心点燃。

 

  树枝在炉灶中,

  变成炽烈的火焰,

  饭香弥漫茅屋,

  火光映主人的笑脸。

 

  烟囱冒出一缕青烟,

  毫不停留飞向蓝天。

  同伴们摇动叶片,

  为它祝福平安。

 

  当同伴也化为青烟,

  便在云雾里寻找

  它们到处奔走,

  不时遇到风雨雷电

 

    飘泊从此下去,

    再也回不到地面,

    每当想起往事,

    就禁不住对树根的怀

                       1978年

 

  之后不久,《今天》首期于民主墙出现,令作者更加怀念起他早年(也就是写《苍老的童话》这首诗的年代)单纯的写诗岁月。   

    谢冕写于1978年的这篇文论,可以算作是见诸报端的最早的对顾城诗作的评论了。

文章录入:鹤莲    责任编辑: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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