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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疲倦
作者:顾城  | 文章来源:《顾城诗全编》校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2-7 15:51:10 | 【字体:

 

        响了
  我会疲倦,不,不是今天
        彩灯和三色堇一起
      飞散
        得胜的欢呼
  变得那么微弱,那么远
  和干草的呼吸,混成一片
        冬天的阴云
   被冻得雪白,被冻得像银块那么
      好看
        发亮的军刀和子弹
 被遗忘在草原上,生锈
 远处是森林和山
        我走到你的面前
   握着你的手,吻你凉凉的眉尖
        我失明了
  看着你的灵魂,看着没有闪电的夜晚
        我对你说
      永远,唯一
        你对我说
      唯一,永远
        香蕉和橘子睡熟了
  大地开始下陷
        玻璃爱上了蓝空
  灰烬变得纯洁,火焰变得柔软
        我们的头发白了
 海洋干了,孩子,像一小群铝制的鸽子
    远去忘返
        各种形状的叶子和
      国家,都懂了我们的语言
        心不再想
     钟哑了,历史不再遗憾
   那时我才说,我会疲倦
      会的,疲倦
      慢慢,慢慢
    像地下泉,一滴滴凝成了岩石
  像一小片波浪,走向沙滩

             一九八一.十一

文章录入:鹤莲    责任编辑: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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